✓腐向 ✓清水 ✓三日鶴(逆有) ✓黑鶴出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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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後背交給你
「鶴、」
「摁!放心的交給我吧,三日月!」
感受著不能再更清晰的、背靠著背的那份溫度,鶴丸國永對手中緊握的刀不禁又加重了幾分力道。他甚至不需要回頭去確認什麼,兩人僅僅靠的是彼此的羈絆、以及對對方的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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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為了勝利
情勢非常不妙。
我方看起來只剩下身為隊長的自己還有戰鬥能力,至於其餘的刀……鶴丸國永回頭瞥了眼。
大俱利跟光忠已經重傷、一期也不太行了、小狐丸本來今天就是負傷上陣的……
視線接著移轉到最讓他在意的那個男人身上,可惜對方也已經是身上多處掛彩的重傷狀態了。
還是靠自己吧,總不能勉強他們出戰。這麼下定決心之後,鶴丸國永轉回頭去面對著至少還有一半以上的敵人,咬緊牙關的他連帶著手上的刀也跟著顫顫抖動。
「等一下,鶴。」
「三日月?!」一聽見熟悉的嗓音,鶴丸國永反射性的轉回頭望向對方所在的位置。
「我也上。」
「誒誒可是三日月,你——」
「不要緊、我還可以。」嘴上是這麼說著,但是三日月宗近其實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。現在的他,不要說拿刀了、就連說個話也很吃力。
但是即使這樣、
「鶴,一塊加油吧,為了我們的勝利。」染上鮮血的嘴角向上勾起,三日月宗近輕拍了一下身邊雪白人兒的肩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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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同訓練/成長/作戰
第一千零九十五天。
鶴丸國永拿起筆來,在今天的格子上畫了個叉叉。
「不知不覺就三年過去了,好快!」放下筆,他看著面前打滿了叉叉的格子。
每一格,都代表著他和他相處的每天;每一格,都充滿著他倆一同訓練、一同成長、一同作戰的回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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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試搶風頭
「三日月!來決鬥!!」大到簡直是要震破房頂的喊叫聲從本丸前的大庭院傳出。
「又是鶴丸啊」
「那傢伙真的很不服輸呢」
「每天都來也太有毅力了吧」
四面八方的竊竊私語縈繞在庭院周圍。
「哦呀、又是鶴嗎?」沉穩中略帶些輕浮的話語隨著身著靛藍色狩衣的青年冒出。
「來決鬥吧!!」鶴丸國永重複表達自己的來意。
「好好好——」三日月宗近笑著,從容不迫的邊下到庭院來邊從腰際拔出亮眼的太刀。
「「請多多指教。」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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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力的差距(接續上篇"比試搶風頭")
刀光劍影、伴隨著鏗鏗鏘鏘的金屬碰撞聲。
框啷啷——
鶴丸國永一個不小心,手中的刀被對方挑出了場外。
「好了鶴、投降吧。」劍尖直指向鶴丸國永的喉間,一點不留情面的讓對方結束這場不到五分鐘卻埋藏了好幾年的差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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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閉室時的暗中相助
鶴丸國永被關在西側的小房間裡反省中。原因好像是因為對主上開了個太大的玩笑害主上受傷了,所以被一期一振處罰。
為了要讓鶴丸真的好好反省,一期特地交代大家不准過去跟鶴丸有任何接觸。
「什麼嘛……一期那傢伙真的很死腦筋耶!明明只是害主上跌了一跤而已!」鶴丸國永不滿的一個人大聲抱怨著。
「鶴。」
「說什麼在我反省完之前都不准出去這樣誰受的了啊!最討厭一期了!!」
「鶴。」
「摁……?三日月?是你嗎三日月!?」總算是聽到除了自己以外的聲音,鶴丸國永興奮的噌噌噌飛快貼上房門口,睜大眼睛往外邊瞧。
「對是我,不過鶴要小聲一點哦,要是被一期發現我偷偷跑過來就不太好了。」三日月宗近靠在門板上,輕聲叮嚀著裏頭的人。
「對了、三日月幫我開門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出去找一期理論了!鑰匙、鑰匙我記得在……在一期那裏啊啊啊啊可惡!!」很明顯是沒把三日月宗近的話聽進耳裡,鶴丸國永的音量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。
「好啦鶴你就乖乖地待在裏頭反省,一下子就結束了。」三日月笑著安慰他。
「可是——」
「我會陪你的。」不給鶴丸國永任何反駁的機會,他又補充道:「在你還沒出去的這段期間,我會一直在外面陪著你的。」非常、非常輕柔的口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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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傷時互相包紮
「嘶——!輕一點啦!」忍受不住直撲而來的疼痛感,鶴丸國永一手推開了正在他腹部上作業的那雙手。
「等一下就不痛啦,鶴。」安撫著對方的情緒,三日月宗近再次伸出被揮開的雙手,用更輕柔的力道給鶴丸國永位於腹部上的大撕裂傷上藥、包紮。
「摁、這樣就可以了。」甚是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,三日月宗近站起身來,挺直了方才因為良久蹲下而痠疼不已的腰桿。
「換三日月了!」
「換我?」三日月宗近不解地望向對方。
「換我幫三日月包紮!」也不管三日月宗近同不同意,鶴丸國永壓下他的肩膀,強迫他坐下來。然後右手拿著一整卷的繃帶、左手抓住對方僅僅有著幾道小傷痕的手臂,一圈一圈的緊緊裹滿。
「完成啦!怎麼樣三日月?」雪白的身軀左晃右晃的,看來是對自己的成品非常滿意。
看著手上包的零零落落不怎麼樣的繃帶,再看看鶴丸國永如同小孩子般的洋洋得意,三日月宗近笑笑,對鶴丸點了個頭:「還不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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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家
鶴丸國永趴在走廊盡頭的欄木上,出神的望著遠方。
此時方值傍晚,夜色微暗,一點也蓋不住他,雪白的身影馬上就被正在走廊上晃悠的三日月宗近捕捉到。
「怎麼了鶴?一個人在這裡。」
「三日月,不會想回以前的家嗎?」
突然的一句問話,讓三日月宗近隨即明白了鶴丸國永現在腦中所想的事情。
「鶴在想以前的家?」他反問。
「摁。」不經大腦思考的回應,幾乎是在對方的問話同時脫口而出。
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加掩飾的鶴丸國永,三日月宗近遏止不住內心湧上來的一股衝動,三兩步向前從後方環抱住眼前的人。
「三日月?」
「鶴,我呀,覺得現在的這個家最好,你知道為什麼嗎?」他用著很緩慢地語速說著:「以前的家啊,雖然都很好,但是啊,沒有鶴丸國永這個人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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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齡之花
很久很久以後。
兩人並肩走在一起。
昔日在戰場上大顯光采的兩人,早已步入暮年,如今的他們,劍尖不再指天。
三日月宗近、鶴丸國永。
昔日最強的雙人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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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對的強者
靛藍色的狩衣迎風揚起。
那人的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采,沉穩而不帶炫耀的深藍眸子中,一彎小小的三日月透著讓鶴丸國永移不開視線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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忠誠與信任
「「在下,鶴丸國永/三日月宗近,發誓今後將跟隨您,遵從您的吩咐,我的主上。」」
幾個月前,他和三日月在新家的主人面前,共同許下了這個承諾。
「鶴丸,你確定你能肩負隊長這個職位嗎?」審神者臉上滿是擔憂,他不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最佳人選。
「沒問題的主上,讓我帶給你充滿驚奇的結果吧!」鶴丸國永一副自信滿滿的朝對方比出了勝利手勢。
「主上,沒問題的。」一旁的三日月宗近笑笑,「況且我也在呢。」
「好吧,那就交給你了,鶴丸。」有了三日月宗近掛的保證,審神者彷彿吞了顆定心丸,擔憂瞬間煙消雲散。
「哦!!!」鶴丸國永應了聲,轉身蹦蹦跳跳招呼他的隊員去了,「第一部隊,集合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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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對服從命令(接續上篇"忠誠與信任")
「大家,通通給我打起二十萬倍的精神來!這可是夜戰!」身為隊長的鶴丸國永正向隊員們訓話。
「是你太興奮了吧」
「對嘛對嘛」
「這裡只有鶴丸你沒打過夜戰吧哈哈」
被接二連三的打臉,鶴丸國永整張臉唰地漲紅:「啊啊閉嘴!第一次打怎麼樣了,你們不要小看我,我可是隊長!隊長!!」
「隊長臉好紅哈哈」
「走囉走囉隊長大人」
「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唷隊長」
「什麼嘛——」看著幾把短刀帶頭起鬨出發,鶴丸國永惱羞啊!但留在原地不走也不是,於是臭著張臉跟了上去,嘴上不停發著牢騷。
「鶴,別跟小孩子計較啦。」隊裡唯二把太刀——三日月宗近,上前拍拍鶴丸國永的肩,「鶴說的沒錯,夜戰要很小心的。」
「哦!三日月!對嘛,我就說了吧,果然那群小屁孩還是太嫩了。」聽了三日月宗近的話,嘴上跟著又嗆了短刀們幾句,鶴丸國永的內心徹底舒坦下來。
「吶,鶴,能答應我一件事嗎?」三日月宗近突然三兩步攔在鶴丸國永前頭,右手伸出,輕輕抬起對方的下巴,使兩人四目交會,「別死了。」他的眼神很認真。
「這不是請求,這是命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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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死沙場(接續上篇"絕對服從命令")
「鶴,差不多該先回去,大家都已經受傷了。」
「不行,還差一點。」
距出發幾個小時,第一部隊一路過關斬將,終於突破敵軍最後的防守線,來到王點前。這很不容易,因此鶴丸國永正準備領兵再次進軍,畢竟在這裡放棄就功虧一簣了,這可不是他的作風。
「大家,加把勁,最後了!」
「鶴,不——」
「三日月,沒問題的!」鶴丸國永看著對方,要他放心,「命令,我會遵守的。」
三日月宗近非常後悔。他後悔那時沒能攔住鶴丸國永,要是他能用強硬一點的態度,他相信鶴丸國永會打道回府的,然而,他沒有。
等他解決了眼前的敵人,回過身時,鶴丸國永已倒在血泊中。
「糟糕了……這下衣服染了一身血紅,看起來可就不像鶴了吧……」鶴丸國永笑,笑聲悶悶的、乾乾的,「三日月,對不起,命令,好像沒辦法達成了……」聲音在顫抖,淚水從眼角順著臉龐滑落,滴在染血的白袍上,給血漬打了層光。
三日月宗近想說些什麼,無奈嗓子乾澀的難受,喉嚨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啪啷——
雪白的太刀,應聲而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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載譽而歸
利劍劃下,右滑步,側挑,橫斬。
一氣呵成的漂亮攻擊,敵方瞬間全滅。
「歡迎回來。」見到第一部隊出征歸來,三日月宗近迎了上去。
「三日月——!」原本排在隊伍末的鶴丸國永興沖沖地奔來,那模樣就像打了什麼興奮劑一樣亢奮。
「怎麼啦鶴,這麼興奮?」
就見鶴丸國永一臉神氣的插腰,深吸一口氣:「拿到全譽了哦!」邊說,邊咧嘴笑著擺出了勝利的V字手勢。
「鶴丸殿今天表現真的很出色呢」
「哼,還不是我把譽都讓給他了」
「鶴丸你這傢伙太狡猾了啦」
第一部隊的成員們瞧鶴丸國永這副神氣的模樣,恨得牙癢癢的,什麼羨慕忌妒恨都有。
「嘿嘿,怎麼樣?嚇著你們了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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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戰場中精確找到你的位置
「這數量真不是普通的多啊!這樣得打到什麼時候去,看我的!」雪白色的身影閃出,刀一揮,直接撂倒了一名敵人。
「啊,鶴丸殿!」離鶴丸國永最近的一期一振,瞧見敵方一把短刀正從斜後方全速欺近,連忙策馬趕上,揮刀給予對方重擊。
短刀倒下。
但是馬上,更多的敵人圍住他們。
「呀呀,陣型亂掉了啊。」作為隊長的三日月宗近嘆了口氣:「全體,散開!各自迎擊!」
刀光劍影,散亂成一團的戰場上,血花不停飛濺著,敵方的、己方的。
『糟糕……稍微有點頂不住了……』三日月宗近架起太刀,拚命抵擋前方兩把大太刀的圍剿,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。對方根本沒給他留下任何破綻。
想呼叫其他刀來幫忙,卻那兒都找不著,視角完全充斥著敵人的身影,以及烈陽下刀身反射的光影。
刷——
刀光落下,三日月宗近的左肩被劃開條口子,鮮血噴濺而出,在空中開了朵艷紅的花。還未等他緩過勁來,敵方大太刀刀身一個橫翻,接著就要給他第二擊。
刷——
刀光再次落下,倒下的卻是敵方大太刀。
「三日月好遜!」略顯稚嫩的嗓音響起。他背對著三日月宗近,手上雪白的太刀正指著敵方殘餘的另一把大太刀。
鏗鏗鏘鏘,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,笑到最後的是鶴丸國永。雪白的袍子染上了不少鮮血,看起來活像隻蘸血的鶴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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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你離去後帶著你的信念戰鬥(接續第十三篇"戰死沙場")
那之後,過去了很久。
那之後,三日月宗近開始堅持,每次出征時必打到王點才肯班師回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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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體上留下的彈痕/刀痕
前陣子癒合結痂的傷口,在雪白色的肌膚上烙下了幾道深淺不一疤痕。
裸著上半身的鶴丸國永,盯著鏡子裡的自己,不停地檢查。時不時,他背過身,扭過頭來猛瞧鏡子,努力把視線放到後背上。
「鶴,衣服怎麼丟在走廊?」門外,三日月宗近的聲音響起,手上提著一件白色外袍。剛走進房,見鶴丸國永滑稽的模樣,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:「在做什麼呢,鶴?」
「三日月——」正身面對三日月宗近的鶴丸國永,卻是扭著頭跟鏡中對方的身影打著招呼,「你看啦三日月,你看!」他指著背上的傷痕:「這個、這個、這邊,還有這邊。」
「哦,前陣子的傷口嗎,怎麼啦?」三日月宗近走到鶴丸國永身邊。
「這個很討厭,我不喜歡。」鶴丸國永嘟著嘴:「這樣一點都不像鶴嘛!髒髒醜醜的。」雙手背向後背,他將口中所謂"髒髒醜醜的"傷痕全部遮住。
三日月宗近再次笑開了口,他輕輕將鶴丸國永的手扳開來,右手輕覆在傷疤上,「鶴,這些是勝利的勳章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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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著屈辱和傷痛慘敗
厚樫山。
為了今天,鶴丸國永事前做足了很多的練習,他要一舉攻下這關,「來吧,我要大展身手囉!」
右竄跳,斜刺,下蹲,平掃。練到麻木的連續組合招式,今天也使得非常流暢;握緊刀柄的手,平穩有力,不再像早時出陣那樣抖縮發顫。
「太慢了太慢了!」一個飛身魚躍,甩掉眼前的大太刀,他把攻擊轉移到右側的短刀身上:「我可在背後喔!」
幾個回合下來,他們的部隊順利殺至王點。
「真是的……還想說這種大本營會在哪的。」臉上掛著微笑,彷彿勝利已經到手。
依舊是百用不膩的組合招式起手,再補上一個橫斬,瞬間幹翻敵方一名落單的小將。
轟轟轟——
遠方炮火轟鳴,炸裂的槍響及刺鼻的硝煙,將鶴丸國永的注意力拉去。只見離他好幾百公尺遠的部隊,正在奮力抵抗敵方全部大將的圍攻。
『糟糕!』知道中計,心中暗叫不妙,鶴丸國永連忙卯足全力奔向那端戰場。
趕至半路,他被敵方的大太刀一把攔住。
然後,就沒有然後了。那名大太刀不曉得為什麼,機動反常的高,鶴丸國永非但沒解決他,反而還被打成重傷。他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找不著。
部隊兵敗而歸,最大的慶幸大概就是沒有人陣亡了。
「鶴,回來啦,打得怎麼樣?」三日月宗近喊住鶴丸國永。
「大吃一驚了呢。」鶴丸國永的神色有些黯然,回了這麼句,就逕自越過對方到手入房去了。
『下次,下次一定。』不自覺握成拳的雙手,暗自攢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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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叛與逃亡
鶴丸國永不見了。
本來,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。
第一天,到處沒看到鶴丸,大家只是又在抱怨著他又要整人了;第二天,依然不見人影,大家只是慶幸自己沒被整,順便為那個被整的,不曉得是誰的倒楣蛋節哀。直到第三天傍晚,有人找鶴丸有事,怎麼都找不著,大家互相詢問之下,才發現鶴丸竟然已經不見蹤影整整三天了。
審神者非常憂心。刀擅自不見什麼的,從來沒有發生過。他讓四個部隊輪流出去搜查,終於,有了點蛛絲馬跡。
第四部隊回報,說是在池田屋二階,看到疑似鶴丸的人。
「主上,請派我去那邊再搜查一次。」身著青藍色狩衣的男人正坐在審神者面前,表情非常認真。
「三日月,我知道你很擔心他,可是那裏……」
「請放心,我不會太過深入,只是稍微去探探。」三日月宗近也知道他這刀種不適合去那兒,尤其是池田屋二階這種地方,他知道以前派出去的太刀,沒有一個回來過,「我會萬分注意的,還請主上答應。」
「那好吧!」審神者答應了,「博多帶隊,物吉、浦島、和泉守、大俱利,還有你,你們幾個去吧。」
遵從主上的命令,一路上,部隊都將不適夜戰的三日月宗近護在中心,由早已出陣過多次夜戰的其他刀負責主要戰鬥。行進速度很快,轉眼間他們已經迎來第六戰。
不過狀況有點奇怪,敵方被打到只剩一隻殘兵時,居然迅速轉身落跑。
「大家小心,好像有什麼東西來了。」博多藤四郎推了推他的紅框眼鏡,眼睛盯著剛才敵方打刀落跑的路線盡頭陰影處。
那兒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散著凶光。
隨著腳下的榻榻米不斷發出嘎吱嘎吱聲,紅色的眼睛離他們越來越近。
嘎吱——
聲音停下,一把有著紅色眼睛的太刀站在他們面前。
三日月宗近從陣行中擠到隊伍前,當四目相交的那瞬間,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,手上的刀差點沒掉下來,「鶴?」顫抖的嗓音中,充滿各種不確定。
眼前的人,黑髮黑衣,渾身覷黑,但是模樣分明就是鶴丸國永。
「哦,這不是三日月嗎?怎麼?看起來跟隻喪家犬似的。」黑化的鶴丸國永,嘴角勾起,紅瞳閃過幾抹譏笑,臉上揚起一副戲謔的神情。
「鶴,你為什麼……」腦袋已經進入幾乎要無法運轉的地步了,三日月宗近緩了緩氣,平聲說道:「跟我們一起回去主上那兒,走吧。」
「哦,憑什麼我要跟你回去呢?」
「你不回去嗎?」嗓音愈發顫抖起來,緊抿住的雙唇被牙齒咬破,漫出殷紅的鮮血。「鶴,你打算背叛主上嗎?你要背叛我們嗎?大家可都很擔心你啊!」控制不住的情緒隨著陡然拔高的音調,宣洩而出。
「對。」清淡描寫的一個字,從語氣甚至可以很明顯地聽出來他根本不在意這種事。
「喪家犬們就請回吧,你再怎麼勸也沒用的哦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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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望(接續上篇"背叛與逃亡")
「那麼,我就試著再勸勸看吧,鶴?」氣息不再不穩,三日月宗近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,雙手握著太刀,劍尖直指正前方,堅定的面對眼前黑色的鶴。
「哦,要動真格是嗎?」鶴丸國永突然放聲狂笑,「果然喪家犬就是喪家犬呢,完全聽不懂人話。」他收斂起笑容,只留下微微勾起的嘴角,赤紅的雙眼瞬間打上一副要至萬物於死地的病態眼神:「那麼,我也不會客氣的。」
「首先,是隊長。」
就在那須臾間,腥風大作,三日月宗近只覺耳邊一陣呼嘯。回過神來時,博多藤四郎已經倒在血泊中。
「再來,浦島虎徹。」
還沒有人反應過來時,第二把刀已經倒下。
「接著是,和泉守兼定。」
第三把被唱名的刀,也在頃刻間倒地。
「接下來,物吉貞宗跟大俱利伽羅。」
於是,兩人也被雙雙宣判了死刑。
不過幾十秒的功夫,部隊全軍覆沒;不過幾十秒的功夫,眼前的人贈與了他地獄般的絕望。
「那麼,剩你一個啦,三日月。」鶴丸國永舔了舔嘴邊的鮮血,「讓我來告訴你,什麼叫做絕望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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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你墳前抽菸/喝酒,彷彿你就在眼前
一步、兩步、三步。
「哇!」雪白色的人影自草叢跳起身來,「怎麼樣啊哈哈,三日月,嚇到了嗎?」他繞到正面,右手成扣擊狀,輕輕敲了一下眼前的墓碑。
矗立在這座小山丘上,看起來呆版而毫無生氣的深灰色石碑上頭,刻著三日月宗近的名。
鶴丸國永征征地站在石碑前,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,然而幾分鐘過去了,周遭除了風兒拂過草地的唰唰聲外,再沒有任何聲響,世界靜謐的如同被調轉成了靜音模式。
「三日月,被嚇到說不出話來了嗎?」鶴丸國永打著哈哈,明顯在自嘲的臉上,閃過了一絲寂寞傷感的表情。
稍微清理過墓碑周圍後,他接著一屁股坐到石碑正對面,雙手在帶來的白色背包裡翻找著什麼。
「你看,三日月。」他晃了晃手上的東西,「這是最頂級的酒哦,你很喜歡的,對吧?」
對面依舊是同樣的寂靜。
他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,小口小口啜飲著,「你總是說要以茶代酒呢,三日月。」鶴丸國永看著杯裡正散著清香的淺青綠色液體。
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酒,更沒有什麼頂級可言,那就只是很普通的一杯茶罷了,三日月宗近生前常常飲用的茶。
或許是平時沒有品茶的習慣,鶴丸國永每喝一口下肚,一股說不出的苦澀就會隨之湧上心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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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為戰俘/對待戰俘
第二十九天。
他來到這邊,已經快半個月了。
「那麼,愉快的祭典要開始了,喪家犬們。」全身覷黑的鶴丸國永站起身來,拖著他的黑色太刀,領著一堆散著紫煙的龍骨短刀,向前邁步。
『你會來救我的吧,三日月?』內心的最深處,快要被淹沒的雪白色聲音細喊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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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指揮我作戰/你衝鋒我掩護
雪白的太刀,如同脫韁野馬般,朝三點鐘方向飛馳著。
鶴丸國永揮著手中的刀跟敵人廝殺,刀身劃出一條條華麗的弧線,美的像是在上演一場精湛的舞蹈。
在他身後,是另一把更精美雅致的太刀。
靛藍色的狩衣迎風揚起,三日月宗近配合著對方的速度,很適時的給予援助,雙眼不停地觀察審度局面,舞著手上的刀,給鶴丸國永最周到的掩護。
「這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嘛」
「他們倆組隊就可以打天下啦」
「鶴丸殿跟三日月殿今天默契也很足啊」
第一部隊的其餘四把刀,只能乾瞪著眼前大展身手的二人。
今天的戰場上,依舊歡唱著藍白旋律的雙重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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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全大局
博多灣。
戰鬥的鐘聲敲響,戰場上滾滾土塵漫天。
三日月宗近作為隊長,一邊架刀迎擊,一邊高度留神著部隊成員的情況,以防意外發生。
「三日月——」嘹亮的吼叫突然爆出,傳遍全場。
三日月宗近認出是鶴丸國永的聲音,視線連忙想移過去察看情況,但下一秒,馬上感覺脖子一涼。
一把大太刀站在他身後,寒光閃閃的大太刀死死架在他的脖頸上,不讓他再移動半吋。
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每把刀都措手不及,我方頃刻間跌入非常被動的劣勢狀態,敵方則乘機又向我方又補了幾刀。
「鶴,你們快離開!」眼見情況越發嚴峻,三日月宗近鼓足力氣朝鶴丸國永吼了一嗓子。
這是權宜之計,是眼下最好的決定。
「閉嘴!怎麼可能放三日月在這邊不管啊!」怒從心起的鶴丸國永,使勁一發力,一個迅速又華麗的大跳躍翻身,弧線劃至敵方大太刀面前,雪白的太刀一斬,瞬間頂飛了架在三日月頸上的致命危險。
「我才不管三日月是什麼狗屁隊長,反正三日月一定又在想什麼要顧大局面這種東西。」鶴丸國永一臉在生悶氣的樣子,埋怨地看著三日月宗近,「那種東西,我才不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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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了圈套/戰術失誤
鶴丸國永正領著第一部隊迅速向前突進。這次主上給大家都備了馬匹,因此行進速度大幅增加,再加上今天風大,一路過來,黃沙滾滾塵煙瀰漫,視線非常受阻。
「大家小——」鶴丸國永正想提醒部隊一聲注意,但沒想到前方原本水平的地面突然爆起,土屑四噴。然後就像觸發了連鎖反應,噗噗噗噗噗,四周各又有土面爆起。
塵煙中,隱約有陣陣紫煙漫出。
「後撤後撤後撤!!」看清土塵中六個黑壓壓的身影提刀逼上,鶴丸國永知道中敵方的埋伏了,連忙策馬往後退。
但是一切都來的太快,我方根本來不及應對,部隊瞬間散亂,怎麼調整都調整不回來。
最終,勝出。
但是贏的不漂亮,我方付出非常大的代價,擊破敵軍後,馬上就打道回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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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傷致殘
鶴丸國永獨自坐在長廊外頭,靠在壁上,抬頭望著一覽無際的夜空。月光落下,打在鶴丸國永的白袍上。
他低下頭來看著左袖的空蕩,眼裡蓄滿了無奈,哀愁交織著傷感,混雜在情緒裡表現在臉上。
自從那天之後,他再也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險踏上戰場,長廊外頭成了他的慣用席。
他再也無法隨著那人,在戰場上揮舞太刀,攜手共戰。
那天之後,本丸的長廊外頭多了一隻雪白的獨臂鶴,獨自嚐著每天的孤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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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崩潰(接續第二十篇"絕望")
『住手住手住手——』蚊吶般的細碎聲,自鶴丸國永心底升起。
「才不要呢。」鶴丸國永笑著。覷黑的袍子一擺,提刀,箭步踏至三日月宗近面前。
「住手!!」血紅色的雙眼瞬間轉為金色眸子,「三日月,快逃!」他聲嘶力竭地叫著,順手推了三日月一把。
「鶴?」三日月宗近睜睜地看著眼前,那個他所熟知的鶴丸國永。
「三日月,拜託快——」話未說完,聲音嘎然而止。
金色的眸子再次瞬間變色,回到原本的血紅色,「這樣可不行啊,給我乖乖待著。」他依舊是笑著,重新提起太刀就要往三日月宗近身上招呼。
『三日月,請殺了我!」血紅的雙目再變,卻成了一金一紅的異色瞳。右手一變向,指著三日月宗近的劍尖向著鶴丸國永自己胸口刺來。
『喂,你做什麼!?給我住手!」黑白兩音混雜著,話語已經顯得紊亂不堪。
還未刺進胸口,太刀被右手黑色的那股力量往外扯離,『三日月!」金色的那隻眼閃過了一絲焦急,雪白的嗓音再次催促著三日月宗近。
太刀又一次往胸口逼進了幾分,黑白兩股力量互相僵持著。
『你給我差不多夠了!」黑色的聲音怒吼,金色的那隻眸子開始不斷閃爍著血紅光,金色越來越微弱,幾乎就要消失。
沉在內心最深處,雪白色的意識體,慢慢染上了黑色的雜質。鶴丸國永的自我精神,正逐漸走向崩壞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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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我一個(接續上篇"精神崩潰")
『三日月,拜託……」氣若游絲的最後一句話,語尾落下時,金色的眸子不再閃爍,直接轉為血紅。
鶴丸國永的嘴角彎起一抹大弧,他輕笑了一聲:「呵,喪家犬,帶著絕望去死吧。」
噗——
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,鶴丸國永一臉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著穿過身體的太刀。
「喪家犬,你——」眼裡懷著恨意,鶴丸國永不甘心的倒下了。
三日月宗近看著雙手。剛才的最後時刻,屏除猶豫的心情,握著刀柄,穿過鶴丸國永身體的那份手感猶存。
那份手感,令他懼怕。
可他更畏懼鶴丸國永變得不再熟悉的那副模樣。
「三日月……」
「鶴?!」一聽到聲音,三日月宗近馬上蹲跪在地上,他輕輕撐起鶴丸國永的身子,讓他靠在自己身上。
眼前的鶴丸國永,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鶴丸國永。髮色,服裝,無一不是那純淨的雪白。他張著一雙金色的眼眸,吃力地看著三日月宗近。
「三日月,對不起。」鶴丸國永的眼裡噙著著淚水,哽咽地說完最後一句話:「謝謝你。」微微勾起的嘴角,那抹微笑永遠凝固在了當下。
三日月宗近輕輕放下鶴丸國永後,原地站起身來。
四周望了眼,滿屍遍野。
「啊啊……」三日月宗近抬頭仰天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順著臉頰滑落。
外頭天色漸亮,是個乾爽的清晨,沒有下雨的跡象。微弱的陽光穿透雲層,射進房裡。榻榻米上,多了一小片濕濕的黑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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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和/停戰
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,分別帶著兩隊短刀,上演著對戰戲碼。
「認輸認輸認輸!」雙手舉起,鶴丸國永再次大叫求饒。
「鶴丸,你又輸了」
「要求換隊」
「我也要到三日月那一隊」
「我也是」
「還有我」
鶴丸國永這隊的短刀們紛紛開始抗議。
開場十幾局了,鶴丸國永總是敗在三日月宗近的太刀之下。
「還不是你們太弱了。」他幼稚的跟短刀們回嘴,「不管,再來一局!」
一分鐘後。
「投降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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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鬥的意義
那是一次偶然間,三日月宗近問了鶴丸國永:「鶴,是為了什麼而戰鬥的呢?」
「為了三日月!」雪白的人兒朝他漾起了笑容,「我是為了三日月而戰的哦。」
再經過千百年,也不會改變。
end---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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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想練練全職ㄉ傘修文(`・ω・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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